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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从小就跟着姐姐,更何况她们姐妹俩相差不过五岁,在陈惜的心里,姐姐比爸爸妈妈对她都要好,闯了什么祸做了什么坏事了也有姐姐替她瞒着。同样的,偌大一个陈家,也只有陈惜给了今时那久违的亲情的感动。
所以当高中的时候,邻里街坊年纪小的孩子们指着今时的鼻子骂她是野种的时候,也只有陈惜一个人将她护在身后,将她看做自己的亲人。
唔,对了,还有白袁袁。
在每逢黑暗降临,今时无可避免地陷入灰蒙蒙的模糊地带,她和白袁袁,就像是两颗城市里的星星,一闪一闪地在孤寂而看不到的尽头里徘徊,并行与深不见底的黑暗当中。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开心的时候牵着小手啃着糖,痛的时候抱在一块儿哭。她和白袁袁,几年的相遇,二十几年的相伴,分也分不开。
也只有她们两个,互相才最懂彼此心里那最深最沉的痛,最无助的时候。
上学的时候,“野种”俩字的标签太沉重,一直伴随了她好一段日子,从那以后,她总觉得到处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种轻蔑和鄙视,偏她又无从辩解。
久而久之,她得学会面对那些目光,她得在那些目光底下生存依旧。
久而久之,她丢掉了曾经那个天真而无畏的今时,活得忐忐忑忑战战兢兢。
老天到底是不公,却还是怜悯了她。这就像是夜晚的漆黑里,就代表太阳不存在了吗?不是的,只是它从未照耀在人的身上,只是寒冷,终归替代了她本应该轰轰烈烈的年华。
前半生她也尝过欢喜,可那些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是她唯一赖以生存的信仰。心里那微微触动的柔软是她此生仅有的光,像厨房里飘来的葱油面香,走廊上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襁褓中的轻吟低语。
可沧海桑田,她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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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还未睁开眼,鼻尖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药水味。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规整得整整齐齐的墙面,滴滴的仪器声响在她耳边,她躺得很舒服。
“你醒了?”一旁传来好听的男声,吓了她一大跳。
“付先生?”她一惊,属于她的脑子疼得要命,却也能够从中搜寻记忆的一点点片段,从那仅存的片段里她吃了一惊:“您怎么在这?您干嘛在这?”
付良尘抬眼:“不然你觉得我应该在哪?”
“我不是死了么?这儿可是阴曹地府啊,你快走快走,趁还没有人过来你快回去。”今时着急忙慌地:“我虽然救了你一命,也不用你生死相随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的。你就让我稍微有一点作为地去死吧,你也死了那我拼死救你不是白费了……”
“哦,你是觉得你救了我我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去死就委屈委屈陪你一块死?”付良尘好笑地看着她,这丫的不会真把自个儿的脑袋撞坏了吧。
她苦笑:“您也不用那么客气,这种事你来我往个什么劲啊?”
“我看你是想死想疯了,怎么,你有那么想跟我一块儿死吗?”付良尘挑眉:“你仔细看看,这地方像阴曹地府吗?”
今时瞪圆了眼睛,被问得说不出来话:“我哪懂啊……我又没去过……”
她抬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四周,说实话,这地方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还真不像传说中阴暗潮湿的阴曹地府,虽然说去了阴曹地府的人都回不来也没人晓得那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可好歹也应该不是眼前这样。
“呵呵,原来我还没死啊……我真是命大,呵呵……”她总算回过神来。
付良尘瞪了她一眼,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将安在她头上的一个按钮摁了下去。
不消片刻,从门外火急火燎地杀进来一小队人马,个个披着白大褂戴着听诊器,跟在最后的小护士手里捧着个文件夹,看起来惊慌失措的样子。她觉得他们如此兴致冲冲地杀进来的模样简直没有必要。
为首的医生在她眼前松了口气:“今小姐,你醒了,我们来给你检查检查。”
“医生您可得好好检查检查,她可以为自个儿到了阴曹地府。”付良尘微微让了一步:“您看看她脑袋是不是撞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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